反思与展望:对2020新冠病毒疫情的一些思考
高二13班林师名
(指导教师:侯晓燕)

“华南海鲜市场”“野味”武汉封城”“钟南山”“瑞德西韦”……在21世纪第三个十年扬帆起航之际,“久违”的冠状病毒家族新成员:2019-nCoV悄然打断了人们新年伊始的惬意与展望。
猝然面对这场波及全国乃至全球之灾,人们展开了防御、反击、反思,透过网络这一大幕,我们即便蜗居小家,亦可洞察纷繁世间人情世故;我们或者奋战于前线,也能触摸万众齐心的温暖。穿透灾厄,人性的光明和黑暗相伴相生,社会的优越与危机交错相织。在这场疫情已爆发一个月之后,笔者对本次疫情折射的社会百态有了更进一步的思考。
传染疾病带来的灾难早已非耸人听闻,近有埃博拉病毒、MERS(中东呼吸综合征),远有天花额、黑死病等等。就我国而言,2003年的SARS不啻为一场飞来横祸,暴露了当时医疗体制、公开信息渠道的严重问题,也为我国处理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积累了宝贵经验。这意味着,倘若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我们的处理与防疫能力与成效应更加成熟,也会更加从容。而实际上呢?
简单来说,我们可以从民众、政府、国际舆论几方面来概述本次疫情认识(笔者近一个月宅居家中,即无法也不现实亲临公众场合,见闻均见于网络)。
形态迥异的民众。人民群众是国家的主体,亦是重大事件的亲历者和反馈者。就从源头讲起:喜食野味的“炫耀者”们的快哉记录在疫情前惬意享受,事后则成为众矢之的、千夫所指,俨然成为人类的残渣妖孽;疫情初期,人们对疫情消息无确切了解,欢欢喜喜过新年,人来人往、觥筹交错;第一时间发布新冠病毒消息后,疫情策源地(目前公认)湖北去—武汉彻底炸锅,不以为然者仍四处游荡,忧心忡忡者或紧锁家门,或奔走他乡。一时间,武汉成为全中国至为敏感之词汇,人人“谈武汉色变”,从杭州到日本名古屋,再到上海,非武汉籍旅客不惜一切“敬”而远之,网络上,暴躁愤青们彻底将“武汉人”炮轰成“携带瘟疫的罪犯”;随着疫情扩散,国家启动全方面防疫工作,人民群众再现非典时期“爆买”的操作:无论何种药物有何用,闻听风声即抓紧抢购,同时,诸位又在多个话题展开交锋:慈善捐款、开学推迟、网课、专家评析疫情等等等大打出手,实在是精彩纷呈。
再到政府层面。中央方面自然在第一时间成立指挥小组,统筹各地医疗资源,驰援武汉乃至湖北,并加紧相关物资的采购与开工的工作,缓解民众紧张情绪,并极力向世界各国展现防疫力度与信心。而地方政府则相当迥异,重灾区的武汉政府疫情起初重视不够,到疫情爆发后举步维艰,饱受质疑。而隔壁河南政府因一系列强硬的“硬核”防疫要求竟屡次攀上热搜。更不需提及“一问三不知”的黄冈市卫健委唐主任,令全国人民火冒三丈……总之,政府层面的具体工作不乏亮点,但暴露的问题不可忽视。
至于国际舆论方面,世界卫生组织WHO从初始就奠定了全力支持中国抗疫的方向,即便将本次疫情列为“国际公共卫生紧急事件”仍不断强调各国不需要对中国采取过度的防范措施(这应是惯例)。数十个国家尤以日、韩、巴等国的援助源源不断来到,令人倍感暖心。当然,有些许杂音不可避免,美参议员如马尔科•卢比奥、汤姆•科顿之流吹捧的“实验室病毒泄露”之阴谋论,听起来司空见惯,倒也令人作呕。
由上可见,本次疫情下人间百态丛生,反映的问题亦令人深思。限于篇幅,笔者就其中的几个展开讨论。
首先,是信息时代与网络谣言的共生。相比于久远的2003,2020的信息传播手段与水平已然相当发达,这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了了解世界与参与广域事件讨论与审视的绝佳平台,同时,也滋生了许多与事实相悖的发言。即所谓谣言,在本次疫情话题的虚拟交际中泛滥尤为严重。譬如引起人民抢购的“双黄莲口服研究所液”可谓令人啼笑皆非(笔者母亲即是其中狂热参与者)。微博突然传出中科院上海药物研究所证实双黄连口服液可抑制病毒,一时间民众一哄而上,再现当年抢购板蓝根之盛况。结果自然是官方澄清而热潮退去作罢。“同时,美帝生物战”“世卫组织将中国列为疫区国”此类阴谋论至今仍有市场,各类“XX封城(群聚传染)”更是不胜枚举。这一些误导民众的言论自然是源于民众恐慌情绪,但也冷冰冰地揭露了网民情绪化下理性思考缺失的现实难变,官方层面的信息公告虽然及时但难免疏漏。这应是警人深思的一点。
还有就是学界公信力问题。作为一场重大疫情,相关领域专家的研究与见解无疑是推动防疫战制胜之关键。然而时至如今,除德高望重的钟南山、李兰娟的身居一线的“明星”院士,学界倍受公众质疑并非新闻。国家疾控中心主任高福院士惨遭各路网友“扒皮”:指责其言论误导公众、光发论文之类云云。而中科院武汉病毒研究所和中科院上海药物研究所亦是饱受争议。综上所述,学界作为防疫的学术“标准”,无论在研究论证的效率还是透明度上都有所欠缺,这也是国内学术环境一系列弊端之外溢。当然,某些不可一世的网友言辞偏颇,甚至人身攻击,实无可取之处,这正是笔者接下来谈论的情绪化问题。
社会舆论情绪化。这一点与谣言尚不完全等同,甚至危害更大。社会舆论的情绪化即舆论主体主观化、情感化的言论表现,简而言之就是对事实片面并顽固的解读。“武汉人”即是其中最典型的表现。由于武汉作为疫情发源地,不少他省网民对待武汉籍民众毫不客气,以一个“武汉人”笼统片面地“揭发”他们“到处乱拍传染”的“九头鸟”形象,无疑就是一地域歧视的表达。还有上面提到的对学界相关专家污名化的全盘否定亦是同样,这反映危机之下相当多群众的恐慌心理以及情绪化甚至戾气外显的缺乏独立思考探究能力的体现。这无疑也是对我们教育系统提出的大命题:培养学生宗旨是将其培养为兼有理性与感性的社会个体而非接受知识的机器。这是令人深思的一点。
除此之外,我们要谈论的问题还有很多。譬如慈善捐款:慈善程序规范问题、社会个体“吹哨人”角色的认定(譬如李文亮医生一事)等等。凡此种种,基本上可划归为民众价值观选择与社会活动以及政府部门体制弊端与重大突发事件处理问题。这是笔者,也是千千万万中国人民期盼去解决的。
当然,本文主要讲“问题”,我们亦不能忽略战疫期间的美好风景。无论是武汉,还是全国各地无时无刻奋战在病房的医护人员,都向我们展现了“最美逆行者”的风范,他们象征着光明,在于黑暗的缠斗中永垂不朽;我们还要致谢那些热心捐款捐物资的国家、企业与个人,在新年的伊始,感念他们耗费金钱与精力为抗疫支援;我们更要赞赏广大居家的民众,他们尽管身陷恐慌,但“位卑不敢忘忧国”,不出门即是最大的贡献,网络监督亦是不可磨灭的功绩。诚然,黑暗未曾远去,但微弱的光明积少成多,便画就人间的绚烂。
诚如日本友人赠言“山川异域,风月同天”,战疫需众志成城。眼下疫情尚未结束,笔者还得老老实实呆家上网课,日韩等国疫情扩散已火上眉毛,我们也衷心希望2020这场抗疫战斗能够打胜,我们有信心也有实力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