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灯火
苏州市文昌实验中学九（2）班刘新茂
街道一隅，一个小铺，一片灯火，一位老人，几块石头，这便是最旖旎的地方……
落日的余晖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铅灰色的云层密密实实。我思索着足球赛上失误的场景，于是，思绪的海洋里泛起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在回家的路上我行走着，思索着。忽然间，抬起头来，眼前那片昏黄的灯火吸引了我的眼球。走进，见店铺是画石画的，面积很小，里面正坐着一位衣冠简朴的老人。
石画？石画！虽然电视上见过，但实际生活中还真未见过呢。我不禁走了进去。那老人对我说道：“同学见你挺伤心的，要不给你画个石画？”
没想到，我的一言一行尽收老人的眼中。老人与我聊了会儿，了解了情况，可是什么也没说。
天已黑，老人点亮了桌上灯火。在枯黄的灯光下，画笔横七竖八的放在桌上，桌上的几块石头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晕。
老人经一番挑选，拣了个带着黑斑的石头。光，从小灯下溢出，幽微地，皴在旧墙上。我知道，这指尖的艺术就要在这昏黄里晕开了。那一笔轻劈过去，似重非轻之间甩出扁舟一叶。随即，又细细地、缓缓地牵回笔锋，几个小小的颤笔，勾出若有若无的水波，这里用的是淡墨。最后，顺势往下铺开几笔浓墨，“河中”的磐石就立住了。
他的神情？毋庸说，是专注的，但我想彼时彼刻只用专注形容还不够。那时老人的神都聚在了手里的石头上，像是望着极远极远的远处，又像是盯着极近极近的近处，瘦瘦的肩挑着宽大的衣服，微蹙的眉压着一轻一重的呼吸，额头的汗水沁出，微微的颤抖从手臂传来。停笔，收墨。回头看看老人的影子，一会厚一会薄，就好像笔下亦轻亦重的墨，斜斜地，打在旧墙上，收在了夜的静谧里。
老人看了看石画，向我说道：“扁舟、碧波和磐石三者有机结合在了一起。前两者依据石头纹路而画，后者则正好遮住了石头本身的黑斑。一切都顺其自然，寥寥几笔才是精华，大量空白则献给石头本身。
我仔细揣摩，望着外面的灯火，思绪万千。顺其自然，物如此，事犹是，人亦然。
“画好了，你起个名字吧！”
“嗯，就叫它——激流勇进！”
“不错，领悟到了。”
顺其自然，激流勇进，我携着这颗蕴含哲思的石头走出了店铺。那片灯火仍亮着，在它的照耀下，石头更加清晰可观……
追忆往昔，那个小铺，那位老人，铭记于心，那片灯火，那块石头，更激发着我前行的斗志。
